29,醉梦-《花与剑与法兰西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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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颤抖着手,将似乎有千钧之重的杯子举到了自己的嘴边,然后犹如品尝毒药一样张开淡红色的嘴唇喝下了一口。
混杂着巧克力味道的麦酒,很快就给口腔带来了一股苦涩,几乎让她吐了出来。
但是不知道为什么,很快这股苦涩里面又多了点甘甜,就好像喝下醇厚的咖啡一样。
欧仁妮确实没有说大话,味道很不错。
而且除了味道之外,那种担心被哥哥责骂的紧张不安,更加给了她一股打破规矩束缚的快感。
在从没有过的体验的刺激下,她的脑筋已经有些迷糊了,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。
而旁边三个人愕然发现,这个第一次碰酒的少女,咕哝咕哝地就一口气把一整杯酒合着冰块喝光了。
“芙兰,你还挺有喝酒的天赋的啊。”玛丽砸了咂舌,然后自己也抿了一口压惊。
“我看是新手的不自量力而已,刚喝酒的人都不知道怎么控制,也不知道自己的承受能力。”玛蒂尔达有些痛心疾首地看向了欧仁妮,“欧仁妮,我们这个玩笑有点过头了……”
“哪里过头了?这么好喝的饮料,多喝点怎么了?”欧仁妮笑着回答,“再说了,人人都会有这么一天的,早一点学习是好事。”
“是……是啊……饮料很好喝。”还没有等玛蒂尔达再说什么,芙兰就开口了,只是声音实在有些颤抖,“欧仁妮,再给我来一杯吧?我还想尝尝。”
此时的她,脸上就像是熟透了的苹果一样,红得厉害,更加增添了青春的诱惑力,碧蓝色的眼睛里荡漾着湖水,美艳得惊人。
“你……一杯就成这样了啊?”这下就连唐格拉尔小姐也有些害怕了,“别喝了吧。”
“我没事啊?我好得很……全身暖洋洋的。”芙兰摇了摇头,一脸期盼地看着唐格拉尔小姐。
欧仁妮有心拒绝,但是当被如此美丽的少女,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时,她竟然也说不出拒绝来。
“真是个小妖精,迷死人了。”她无奈地叹了口气,“那好吧,最后一杯,而且你得答应我,喝完就去休息。”
“好!好!我答应你!”芙拉连连点头,犹如是仓鼠一样。
欧仁妮小心翼翼地又做了一杯这样的特制饮料,然后递给了芙兰,芙兰又是几口就喝光了。
很快,她原本已经红透了的脸,似乎在发烫,脸上也出现了让人莫名其妙的笑容,而她的脚步已经站不稳了,在凉风当中微微摇摆,随时都会倒下的样子。
“真醉了啊。”三个人同时下了结论。
“我……我才没醉呢。”芙兰迷迷糊糊地反驳了她们,“我还能再来两杯,欧仁妮,再给我倒上吧。”
“是啊,你没醉,你只是需要休息了。”欧仁妮扶住了她,“好了,小姐,今天的体验课到此结束了,去睡会儿吧,不许再喝了。”
没等芙兰说话,她就跟旁边的女仆打了招呼,让她把芙兰送去宅邸的房间内休息。
看着芙兰被搀扶着摇摇晃晃离开的脚步,三个人一下子都有些失语。
“这玩笑真的开大了……”玛蒂尔达痛心疾首,“我早该阻止的。”
“你们这么郑重做什么,喝点酒算什么事情啊?”唐格拉尔小姐倒是一点都不慌,“谁还没喝过呢?她酒量是有点小,但是休息下不就好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要是她哥哥生气了怎么办?别忘了……他可是不让孩子喝酒的。”玛丽还是有些犹豫。
“得了吧,什么孩子不孩子的,这年头大家喝点酒又怎么了?人人都可以享受生活嘛。要是连这个都生气,那才奇怪了,他准备干什么?养天使吗?”欧仁妮还是不以为然,“反正你们不用担心,就算有什么事情我来承担,你们客人就好好享受吧!好吧,我们再来一杯!”
玛丽和玛蒂尔达对视了一眼,互相也觉得欧仁妮说得有道理,所以也不再紧张了。
“干杯。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此时的芙兰,根本已经无法想起自己的朋友们了,在酒精的作用下,她浑身燥热,脑筋迟钝,就连记忆都模糊了起来。
她已经不记得自己身处何方了,只知道有个女仆搀扶着她,带着她绕过了宅邸的走廊和过道,把她带到了一个布置奢华的房间里面,然后把她放在床上休息。
在来到这里之前,她经过了许多人,但是人们都是在兴高采烈地聊着天,没有人注视她,而他们聊天的内容她已经听不懂了,只觉得是一群苍蝇在嗡嗡乱叫。
原来这就是社交界吗?感觉也没什么意思啊。懵里懵懂的少女心想。
她迷迷糊糊地躺着,只觉得天地之间被蒙上了一层迷雾,什么都看不清,就连时间的流逝都感觉不到。
在半梦半醒之间,她辗转发出,迷糊的视线不断地在房间各处扫过。
不期然间,她发现面前有了一团阴影。
她调动起最后仅剩的脑力和目力,分析了一下面前这图阴影……是个人!
天哪!有个人站在她的床前!
一瞬间她几乎呼吸都窒息了,她努力想要爬起来,然后身体却怎么都不听使唤。
“谁!你是……谁!”她只能用仅剩的力气质问。
“不用担心,美丽的特雷维尔小姐,我如果是想要对您不利的话,早就已经做完了。”来者冷漠地回答,“顺便善意地提醒下,您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喝酒了,这一直都不是您的专长。”
“哦……是啊,我以后……以后不喝酒了。”一听到对方知道自己是谁家的孩子,芙兰骤然宽心了不少,毕竟特雷维尔元帅的名头还是吓得住人的。
更重要的是,她听出来了,这个声音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,而且虽然刻意压得很低沉,但是仍旧能够听出其中的稚嫩。
她努力睁大眼睛,看了看面前的一团阴影。
这时候,她终于稍稍看清了,站在床前的是一个穿着灰色裙子的孩子,身材矮小,头发被盘在了脑后看不清楚颜色,她的头上戴着一顶帽子,帽子下面垂着面纱,挡住了她的面孔,看来是刻意在隐藏自己的身份。
孩子,而且是女孩子,这让芙兰刚才的恐惧消散了大半。
“你……您是谁?”芙兰再问。
眼下她的脑筋实在有些迟钝,所以根本无法想太多东西,只能这么追问。
“我是一个旅行者,访问了这个世界。”对方说出了让芙兰意味不明的回答,“虽然这趟旅途并不那么让人愉快,不过至少不是一个让我感觉完全陌生的地方,对此我倒是要感谢一下万能的上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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